碎星星

一切寻找你的人,都想试探你;那些找到你的人,将会束缚你,用图画,用姿势。我却愿意理解你,像大地理解你,随着我成熟,你的王国也会成熟。

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

大概是在小学的时候,那会儿住在我记忆最初可以记起来的家。我在那个家里怕过鬼,摔过牙,还丢过自行车。大概就是在那段时期(搬走前的几年),我爸在他的白色本田车里装了一个液晶屏。

那辆车也不是我爸第一辆车,我爸的第一辆车在我的记忆里是一辆黑色桑塔纳,那辆车夏天如蒸笼,冬天如寒库,但是却坚挺了很久。而白色的本田我却只记得那个液晶显示屏。

那个时候我会唱很多歌,香水有毒,老鼠爱大米,嘻唰唰,2002年的第一场雪,披张羊皮的狼,求佛。我爸开车我在唱歌。相当于一个值钱的车上卡拉OK,只差配套的麦克风和牛气的立体环绕音响。有一天晚上院里像是往常一样没有车位了,我爸就如往常一般把车停在院外。只不过第二天看到车以后是破碎的车窗,和液晶屏那里黑乎乎的窟窿以及,一点也不杂乱的线。

线头整齐无比,被人一刀剪断,液晶显示屏就这样没有了,过了一段时间这辆车也没有了。


上周去离家两个多小时的Crystal Mountain滑雪,摔得浑浑噩噩,回家一看摔出了碗大的淤青。又为了省钱,没有租滑雪裤,回住处的路上两条腿被雪水捆绑着,架不住酸麻,一头倒进了浴缸,用热水憋死自己。在此想到,就是这样了,这样就可以放弃了。第二天朋友兴致不减,又一起去滑冰,我在冰面上哆哆嗦嗦,冰面坚固,却被鞋的刀刃划起冰渣,我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颤颤巍巍地扶着朋友的手臂画葫芦。在第二圈的时候喊停,转头出了滑冰室。瘫坐在滑冰室外的长椅上,再次想到,就是这样了,这样就可以放弃了。

还挣扎着流了2017最后一次小泪。


我学游泳就很晚,非常晚。大概是初三毕业,或者是高一结束的那个暑假。架不住我妈软硬兼施,我踏上了奥林海世界的学游泳之路。和我一起学习游泳的是我妈和一堆小学生。我勉强学会了憋气,学会了手臂与腿的姿势。能在浅水里游个两米就开始傻乐,最后还和小学生开开心心的比赛拿了第一名。结果就是那个暑假快结束的时候,我和朋友相约泳池,我在深水里胡乱扑腾,差点英年早逝。


我说,我对自己说,没啥。

然后就开始哭,哭着对自己说,没啥。


真的没啥,现在想想感觉心里一肿,感觉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啥,但是仔细想想又没啥。世界上不会游泳,不会滑冰,不会滑雪的人多了去了,你只不过算是芸芸众生当中的沧海一粟,哭个啥。

想通很容易,但又接受不了。最后我只能对自己妥协了,我接着对自己说,你是有选择的,选一个让你开心的来。有很多不开心的事是没选择的,好不容易有一个有选择,那还不选自己开心的啊?

我一下就明白了。

这样看起来我的生活就是自己不断说服自己。


二十三号去离家三个多小时的Leavenworth,满眼是雪,白的,坚固的,柔软的,砂糖的,泥浆的。Leavenworth就是一个稍微有些欧洲风情的小城镇,我们八点钟出门,在中午的时候赶到。吃完一盘德国炸猪排,逛逛小店,逛逛公园,又驱车往家赶。回家的路上用了五个小时。我在三点半的交接点合住眼皮,在四点半的时候睁开,车窗外的藏蓝混着青橘,太阳下山了。我突然一阵颤栗,冷风钻过吉普的缝隙接而爬进我的皮肤组织。在第五个小时快要结束的时候,我终于看见家里的肥猫,一下子鼓足干劲,把牛皮纸袋里的两包taco吃了个干净。



那个时候圣诞就已经过完了,今天结束的不过是余温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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